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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弟弟的未婚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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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弟弟的未婚妻27

德叔聽說聞燈要過來借住時險些驚地跳起來。

他幾乎心驚膽戰地想, 是不是先生威脅周小姐了?

他多方觀察和打探,發現真是聞燈自願過來的,整個人又陷入新一輪的擔心。

周小姐真不是被哄騙了嗎?

德叔一度思考至心疲力竭, 每每看到聞燈都覺心驚肉跳,偏當事人半點不覺。

聞燈對德叔的心路歷程半點不曾發覺,她滿心想著怎麽潛入書房。

過顧洲這裏來住總歸比在其他地方更容易叫她進去書房。

想起德叔講書房不能隨意進去,聞燈絞盡腦汁思考怎麽才能看起來不隨意地進去, 偏因為她心懷不軌,整個人一靠近書房就緊張,正常的走動都叫她有一種事情敗露的恐慌感。

這份恐慌感在第三天她還沒能進去書房後徹底消失殆盡。

聞燈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

開書房的門,要麽需要指紋,要麽需要密碼。

要麽需要顧洲這個人在裏頭。

她是要進去查探對家留下的重要訊息的, 總不能當著顧洲的面去翻文件吧?若是叫顧洲察出蛛絲馬跡, 她還來不及查探資料就該被隱藏起來了。

聞燈狠狠心,連著三天淩晨三點萬籟俱寂時起床摸到書房門前,賭一把書房的門沒關。

——她不願意細想這一舉動是否愚蠢, 概因她過來後沒半點機會探到密碼, 也沒方法覆制指紋,倘若她再不來碰碰運氣, 那她過來這邊住是為了什麽?

她又不是真害怕新房子, 她還想早點回去好好設計呢。

連著幾天這麽折騰,聞燈書房沒進去, 人先憔悴了一圈。

又是一天,聞燈不願意再淩晨三點折騰自己, 十二點鐘的時間一到, 她穿著居家服,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間。

沒有像前幾天一樣迅速摸到書房, 她先下去廚房,德叔吩咐人煲了養神湯,她覺得確實有點效果,準備先再去喝一小碗。

奇怪的是,今天早早就沒了守著的幫傭。

聞燈沒管,自己舀了一碗,心滿意足地喝去,又慢吞吞去漱了口。

而後才苦著張臉上去書房。

她幾乎不抱希望,她掙紮這麽些天,哪能突然給她個書房沒關的驚喜。

她還願意深夜摸出來更像是營造一種她並非無動於衷的氛圍。

聞燈到了書房門前,隔了不短的距離,她敷衍看了眼就準備回頭離開,這一眼過後,還沒來得及轉身,又看了一眼。

然後,往前邁了兩步。

她咬著唇瞪著門。

沒關?

居然沒關?

這合理嗎?

聞燈連著幾晚沒睡好,整個人都有點渾渾噩噩,下意識推開門,心裏還想著,可能是她的誠心感天動地吧。

書房裏一片黑暗,外頭的月光灑進來,給了她一點適應的過程。

聞燈不敢開燈,小心翼翼地把門閉上,又不敢徹底閉緊,擔心待會兒出不去。

她輕手輕腳地朝辦公桌走去,這才拎出手機開了手電筒,怕光亮被發現拿手擋著。

辦公桌上並沒多少文件,一旁書櫃裏倒是擺得滿滿當當。

聞燈一時不知從何找起。她象征性地翻了下桌面上的文件,抽回手時胳膊蹭過鼠標,熄滅的屏幕驀地亮了起來。

她嚇了一跳。

順著光亮看去,電腦沒有鎖,頃刻露出黑屏前顯示的內容。

她瞬間看到了上面周氏的字樣。聞燈屏氣凝神,一目十行,上面是一整份對付周氏的評估分析。

這是顧洲的書房。

顧洲還真在認真看?

聞燈一時不知是氣還是郁,顧不得再分析,想著把這份文件拷貝帶走。極度的安靜中,書房外突兀傳來腳步聲。

一步步,沈靜,平和。卻像砸在聞燈心頭。

她迅速探起文件位置,眼睛一瞟發覺屏幕上插著位置明顯的內存條,文件就在內存條裏。

聞燈莫名覺得不對勁,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氣,驀地拔下內存條。

腦海裏卻不合時宜地閃過楊助八卦的竊取商業機密的那群人。

往哪裏藏?

聲音一步步走近,像近至她耳側。

聞燈來不及思考,眼疾手快地朝鎖骨扣去。

下一刻門被打開,書房頃刻變得透亮。

巨大的光亮砸下來,聞燈手都在打顫,她朝著書櫃,正裝模做樣地擡手摸過一本金融雜志,像是被燈晃到,不適地抽回手,擋著眼睛。

她心裏喊著數,擔心自己著急,盡量自然地轉過身來,唇角還掛著得宜的笑,驀地撞進顧洲沈靜眼底。

聞燈一時心驚肉跳,她捏緊指尖,笑容揚的更厲害,“哥哥,你還沒睡?”

“我睡不著起來發現書房開著門,想進來找幾本書。”她狀似煩悶,“根本不知道從哪裏看起,哥哥,你有推薦嗎?”

門被重新閉合的聲音響起,輕微一聲,卻激得聞燈表情險些穩不住。

她心下惶然。顧洲一步步走近,他穿著睡袍,領口比尋常多開了幾分,下頜處還有一絲水意。

似乎是剛洗完澡。

聞燈不待捉摸,人已經近至身前,陰影籠罩上她,將光亮隔在身後。她艱難擡頭,對上顧洲的目光,卻辨不出其中情緒。

她恍惚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聲接著一聲,她胡亂想著,內存條不會被跳出來吧。

那可真是不打自招。

顧洲垂眼擒住她眼底的惶意,居家服偏了一角,露出微微泛紅的鎖骨。他視線落在她身上,輕飄飄地將整個人納入眼底,在她將要捱不住時開口,“這裏的書不適合你看。”

聞燈的心一松一墜。她猶疑顧洲居然接過她的話,又劫後餘生般松了捏緊的拳心。

她急的掌心都印出汗來,卻仰頭天真笑著,仿佛再自然不過,“哥哥,那我先走啦。”

顧洲上下掃她一眼,目光平靜,卻莫名窺出冷凜之意,偏他唇邊似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看的聞燈心頭直跳。

她想要不要貓著腰出去,又不敢在顧洲跟前輕舉妄動。

故作疑惑般,“哥哥?”

顧洲的目光仍墜在她身上,像是打量,更像是考量。幾眼的功夫,聞燈恍若過了幾個世紀。

在她忍不住要把擋在身前的人影推開之際,顧洲終於撤開,坐到辦公椅裏,漫不經心般點了點手頭的文件,瞥過坐立難安的聞燈,朝門揚了揚下頜。

聞燈如釋負重,那一瞬間,她險些下意識想摸下藏起的內存條。她跟著點點頭匆匆就要走,轉身那一刻,腰間猝不及防環過一只手臂。

她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人已經被按在腿上,粗糲的掌心扣上她的肌膚。

聞燈驚呼出聲,小小一聲,而後整個人都僵直在顧洲腿上。她甚至不敢低頭,胸前的手捏著她藏起的內存條,已經被她的體溫潤的溫熱,挨著的手卻還冰涼。

內存條被她塞的靠裏,扣著的手不緊不慢劃過她的肌膚,激起一次次的顫栗。

事情敗露,聞燈想著解釋的話。顧洲慢條斯理拎出內存條,指骨微曲,眼瞼半垂,“膽子真大。”

聞燈心驚肉跳,一時說不出話來。顧洲撚著溫熱的內存條,“還藏什麽了?”

她嘴巴反應很快,“沒有了!”

又謹慎補了句,“哥哥。”

顧洲看著她的側頰,不知道有沒有信。

聞燈鼓足勇氣,“真的沒有了,我只拿了……”

下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手指探進她張開的口腔,整個人的聲音都變成了嗚咽。

手指揉過她的舌尖,順勢而進。

聞燈眼睛一瞬被逼紅。

他在查她。

聞燈難受張著嘴,下意識扣牙咬去,顧洲瞥了她一眼,她被嚇得松了力道。

手指查的細致,聞燈噙著眼淚忍受。

顧洲瞧著她欲掉不敢掉的淚,腿上不可忽視地傳遞過對方的溫度,不可捉摸的一刻,他重了力道,懷裏人果然顫了下。

偏頭看過來的眼惶惶,又不解,像示弱,更像不服。

唇內幾息空間,勾轉幾回也該查完。顧洲手卻遲遲沒有撤走,聞燈小心翼翼去看,見到他潑墨的眼,相比尋常平和,帶幾分沈甸甸的重。

她嚇得不敢再看。舌尖力道終於松了些,待她以為要結束,另一雙手突然貼近她柔軟布料。

聞燈下意識閉緊腿,還是晚了一步。她驚得叫出聲來,掙紮著後退,人退到了顧洲懷裏,重重陷進身後堅硬的胸膛。

她急的抓緊顧洲的胳膊,聲音迫切惶恐,“哥哥……!”

嘴巴裏的手還揉著她舌尖,收去她未盡的聲音。一手環過她,一手掌心帶著涼意的溫度源源不斷傳遞上來,聞燈不可抑制地掙紮,抖得更加厲害。

粗糲掌心探過她的肌膚,顧洲把人扣到懷裏,嗓音凜而冷,“現在知道怕?”

聲音沈沈墜在她耳邊,聞燈哭著搖頭,眼淚一滴滴掉下來,希冀他高擡貴手。

顧洲紋絲未動,“潛入書房,竊取機密,聞燈,是不是我太疼你。”

冷淡嗓音沈沈落下來,聞燈惶惶,這才是她對顧洲的第一印象,不近人情,冷漠疏離。是後來相處叫她膽大妄為,總覺得自己做出什麽都不會有事。

她心神難聚,恐慌否認,“哥哥,是我怕你對付我家,我不是有意。”

她說得又急又快,想趕緊結束這場酷刑。

聞燈難受,忍不住佝僂,是為搜她有否再藏機密,探得細致仔細,她腿打著顫,又被押靠回懷裏。

顧洲放過她的唇舌,指骨抵著她下頜,垂眸看她,聲音卻輕飄飄的,“這麽不信任我。”

她被攪得急促喘氣,握在顧洲胳膊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卻於事無補。

聞燈滿臉是淚,連搖頭都顧不上,她難熬地捏緊指尖,整個人縮起,頭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藏起內存條。

幾個瞬息的事情,聞燈以為過了幾輩子,她眼淚大顆大顆砸下,定在顧洲腿上忘了起身。

顧洲抽過紙巾,擦過指尖,神色不明。書房裏沈默,只有聞燈抽噎的聲音。

他沒催她,聞燈不敢大聲哭,某一個瞬息意識到已經結束了,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腿不自然地踉蹌了下,險些又跌回去。

居家服被撩起的裙擺掉下來,看不出折過的痕跡。

顧洲嗓音沈冷:“我查過你,這件事到此為止。”

聞燈回神似地朝他怒目而視。

顧洲眼睛裏沒有感情,接過她的視線,“下不為例。”

“再有下一次,我不會替你遮掩,你知道自己的處境。”

聞燈抖了下。

若顧洲丟給別人查她,無論她偷拿機密的事能不能藏的住,犯了忌諱的名聲是板上釘釘。

瓜田李下,她不可能再坦然留在總裁辦。

甚至顧家都留不住。

聞燈又開始掉眼淚。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眼淚是最說不出錯的。

顧洲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出去吧。”

聞燈沒吭聲,往外走去。她還不舒服,走路奇怪。

氣的牙癢癢,她怎麽可能會藏在那裏!

可偏偏楊助講過的前例就在耳邊,她都沒法反駁個不字,為自己鳴一聲冤屈。

她心神不穩,不敢厲聲斥責,心裏正在大罵,淺淡嗓音在她身後響起,“周家不會有事。”

這是應她先前的話。聞燈的身體卻沒有絲毫回溫的趨勢。

她講不出謝謝,抱緊胳膊,步子又邁不快,終於到了門口,才想起從裏頭開門也得解鎖。

她不願回頭,身側卻環過手臂,前頭餘威還在,她驚駭想要躲避,卻是為她遞來紙巾,“把淚擦掉。”

下一刻,門開了。

聞燈下意識擦掉眼淚,扶著門,咬唇走了出去。

顧洲瞧著她身影消失,重新陷進辦公椅。

掌心的溫度似乎仍有留存,懷裏還有對方抗拒的顫意。

他心知肚明,某一瞬的心思,實在算不得磊落。

顧洲微垂眼瞼,眉眼覆了薄薄的沈,那又如何。

總歸要落他手裏的。



聞燈出去時,先看到了徳叔。

徳叔見人出來,瞳孔都微縮,不著痕跡地細細打量過一遍,衣衫整齊,除了鼻尖微紅外,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捏緊的手松了,為自己松了一口的氣正名,門扣上的時間不算長,做不了什麽的。

徳叔便笑著為自己解釋:“我來找先生。”

聞燈現在根本不想聽到有關顧洲的任何事情,她默不吭聲地朝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徳叔,我想回家。”

她拼命忍著,鼻尖卻越來越酸,她偏過頭不想被看出不對勁,還想多說幾句不叫話太突兀,一張嘴連舌尖都發苦。

所幸徳叔替她接滿了話。

“我先送您回去。”

聞燈的話甫落,徳叔一把老骨頭心就提起來,驚駭瞥了眼書房,卻朝聞燈笑得自然,“那邊的房子這幾天照您的意見又改了幾處,這次我吸取了教訓,總歸不能叫您不滿意到住都不願住。”

他緩和情緒,“周小姐,沒事的。”

徳叔嘆口氣,他這管家屬實當的盡心盡力,總不好叫先生真把人逼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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